熟知香港的人都知道,“外佣姐姐”是不少港人家里特殊却不可或缺的家庭成员。据港府统计处数据,香港外佣人数有近38万,为香港总人口的5%。平均每八户家庭,便有一户聘请外佣。香港家庭对于外佣的依赖度之高,可见一斑。香港政府于70年代引入外籍家庭佣工制度,初衷便是为了进一步解放本地女性劳动力 。随着外佣不断在港普及,近年来,香港政府也不断出台相关法规从多方面保障菲佣的权益,甚至每年都会提高外佣的最低工资标准。目前香港外籍家庭佣工的法定最低工资维持在每月4630港元(约4023元人民币),而雇主予以外佣的膳食津贴每月也不可少于1121港元(约975元人民币)。按理说,历经多年的发展,香港的外佣制度应该不断趋向完善和规范化。然而,疫情打乱了外佣市场,更令不少港人吃尽了苦头:作为雇主的不少香港家庭直接成了外佣的“受气包”。由于“一佣难求”,一些人为了留住家中的佣工不得不对菲佣作出种种恶行忍气吞声。还有港人花费几万港币,辛辛苦苦盼了两三年,却请来了一些完全未受训的佣工。不少菲佣更因眼见本地佣工短缺,坐地起价,并故意在家中摔碎东西,“欺负”老人和小朋友,以此来“博炒”,以获得雇主的解雇补偿。为何费时费力又耗重金的聘“菲佣”,却成为了家中荒唐闹剧的开始?在这一背景下,香港谦和教育会日前成立了外佣问题关注组,为遭遇外佣“博炒”的在港妈妈提供支援,协助她们以更有效的手段维护雇主家庭的合法权益。疫下外佣“博炒”愈演愈烈 雇主求助案例激增自香港去年爆发疫情以来,港府收紧外籍人士入境政策,更启动地区性的航班“熔断机制”,来港的外佣人数因此大幅下降。有港媒统计,去年香港外佣的需求缺口一度达到四至五万。而由于早前港府采取较为严格的入境政策,雇主想要从菲律宾或者印尼聘请外佣,除了要包机票外,还需要支付外佣抵港后在酒店强制检疫的食宿费,最多长达21天。有些雇主为外佣购买的机票更屡遭取消,至今已足足等待了两年。殊不知,正是因为疫下外佣难以来港,供不应求,一些佣工想借机会获利,大捞一把,令许多雇主家庭苦不堪言。很多港人盼星星、盼月亮,以为盼来了外佣就会解脱,可以帮助他们减轻家务负担,更好地照顾家人,却发现,这才是闹剧的真正开始。从去年开始,为发“禁飞财” ,外佣的“博炒”行为愈演愈烈。不少外佣都在雇主家中屡次以不端行为,故意激怒雇主,以获得一个月代通知金和离港机票钱,之后再寻找愿意支付更高工资的新雇主。一些外佣的跳槽次数之多,两三个月内已达数次。有港媒报道,有本地的雇主关注组于2021年每月平均收到100起以上的雇主投诉,指家中外佣表现恶劣,以不同形式对雇主家庭造成伤害,以逼雇主将其辞退,并予以其补偿。有雇主无奈地表示,花三万元几经周折请来的外佣,来港后在家中竟故意推倒年迈母亲,自己不得不报警处理。还有菲佣在雇主家中多次不关煤气,将家中的孩子置于险境,以此来威胁雇主将其辞退;而被辞退后,还前往政府部门上诉雇主,以获得留港权,以继续找下家。甚至有佣工来到家中后,不仅对老人恶语相加,三个月后更直接玩“失踪”,逼迫雇主炒她。很多普通的香港家庭,不仅因此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甚至是连身心都受到难以弥补的伤害。外佣照顾儿童屡失职 苦了职场妈妈尤其近几年,外佣照顾幼儿失职的事件屡见不鲜。这让本来不少希望寻找外佣帮忙照料家务和孩子,以继续在职场发展的妈妈,面临着更加艰难的处境。而因工作失职的许多外佣,不但对家庭成员造成了严重的伤害,过后却依然“逍遥法外”,可以继续留在香港寻找新雇主。谦和教育会外佣问题关注组早前便了解到一位在港妈妈的亲身经历。据这位妈妈讲述,家中的菲佣在照看孩子时因一直埋头玩手机而造成疏忽,小朋友摔倒后被诊断为轻微脑震荡。这位妈妈辞退菲佣后,因为忙于工作及照顾孩子,未能及时向入境处投诉。没想到,这个菲佣不仅未受到任何法律层面的追究,还很快找到了新雇主,工作签证也获得了入境处的批核。事后她还染了头发重回小区,十分招摇,告诉同小区的菲佣朋友自己顺利拿到签证。事件在该小区业主和外佣圈子中都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这样的事件并不在少数。曾经也有港媒报道,有港妈在社交媒体发帖“诉苦”,指家中的外佣不但无心做事,更经常粗暴对待家中小孩,曾无故大力推倒孩子,自己已多次忍让。可是,外佣后来还变本加厉,为小朋友洗澡时将其头部撞门,致孩子耳骨有瘀伤,最后雇主在忍无可忍下,只能将其解雇,谦和教育会外佣工问题关注组还注意到,早前外佣短缺的情况持续,不少家中因为有两个以上幼儿,妈妈又暂时在家中照顾孩子,在和外佣进行前期谈判面试时,遭受“歧视”。不少菲佣甚至狮子大开口,直接要求将基本工资翻几倍,或提出众多不合情理的条件。很多渴望早日回到职场的妈妈不得不因照顾家庭而无限期地推迟工作计划,这无疑阻碍了香港女性劳动力的进一步发展。外佣及雇主权益需兼顾 拓多元外佣市场多年来港府一直主张保障外佣的合法权益,表达对外籍佣工的尊重,提倡社会共融,当然在情理之中,但如今在疫情的非常时期,事实是,很多雇主家庭反而沦为了弱势群体,难以有效保障自身的权益。实际上,谦和教育会成立外佣问题关注组外,一直在广泛听取不少雇主家庭对有关议题的看法与苦衷。过去港府为提升外佣的待遇,保障她们的在港生活,对雇主家庭提出不少要求,有些甚至引起了一定争议。比如,外佣执意私自外出发生事故,费用是否应由雇主承担,诸如此类的问题,香港都需要更加规范的法律来约束,以在保护外佣和雇主家庭利益之间达成平衡。尤其是针对疫情下菲佣极端的“博炒”行为,有关部门更应该采取措施规管,避免一些人为惨剧的发生。更应对作出恶劣行为逼迫雇主断约的菲佣,终止劳工签证,限制其留港,避免更多家庭受到伤害。当然,法律和规管的完善必然是一个较为漫长的过程,需要时间,也需要社会各界耐心的等待。但从另一个角度而言,适时拓展外佣的来源地,推动渠道多元化,也是一个值得考虑的方向。说到底,例如“博炒”之类行为发生的根源,依然是在市场供不应求的背景下发生的。如果能够平衡市场供求,提升整体外佣的素质,引入市场的良性竞争,不仅雇主家庭将有更多选择,许多相关问题都能不同程度地得到缓解。可以预见,随着香港人口加剧老龄化以及女性工作人口的持续增长,香港家庭对于外佣的需求仍将进一步增长。新一届港府如何积极地采取对策以保障外佣及雇主家庭的双方利益,推动整个外佣市场更加健康地发展,将有助于更多香港家庭释放劳动力资源,更好地为本地经济作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