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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阿里云栖大会:达摩院大佬出走,主论坛票价直降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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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本文来源:时代财经 作者:徐晓倩 杭州云栖小镇。图源:图虫创意2018年9月下旬,杭州云栖小镇涌进12万人,尽管园区距离主城区25公里,也...

本文来源:时代财经 作者:徐晓倩

杭州云栖小镇。图源:图虫创意

2018年9月下旬,杭州云栖小镇涌进12万人,尽管园区距离主城区25公里,也没能阻挡参会者的热情。大会主论坛被挤得水泻不通,上百名观众等在烈日下,透过屏幕等待马云慷慨激昂的演讲。

这是马云最后一次以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的身份出现在云栖大会上。

“开会第一天,路上特别堵,开车30分钟只前进了800米。”曾去过云栖大会三次的王学俊向时代财经回忆道。

四年过后,台上的演讲者不再是马云,台下的观众也换了一批。随着话题人物的隐去,云栖大会逐渐回归平淡,甚至被一批人遗忘。

此外参会人员规模也在缩小,甚至传出个别讲座需要求助外援来暖场。大会举行期间,网传有中介在朋友圈发布招人广告:“云栖大会招充场70人,日结工资55元。”

“几乎没有外地的嘉宾和游客,整体上比前几年清冷了许多,如果不是刷到相关消息,已经完全忘记了云栖大会的存在。”今年报名参会的观众亚鹏向时代财经说道。

马云退休,云栖大会失去灵魂

黄牛李超明显感受到,云栖大会的热闹大大不如往昔。“过去有几年,主论坛票价炒到5000元以上,这两年的票价降到2000元左右。”在李超印象里,大多数参会者都是冲着马云来的,一张和马云的合照就能值回票价。

过去十年,随着互联网的超速发展,“马云”一度是一个时代符号,他的财富密码被搬进成功学畅销书,从他口中说出的概念,成为万人追捧的教条。

按照云栖大会的流程,开会前一天,马云往往会跟海内外的科学家、经济学家开个闭门会议;大会开启后,一个个新鲜的概念、设想将峰会气氛点燃;夜晚的暖场交给云栖音乐会,一批音乐人会登台演出……可以说,云栖大会的每一个环节都精准地踩在营销热点上。

马云是阿里巴巴的灵魂人物,也是一个极具感染力的超级演说家。2015年-2018年,马云频繁活跃在云栖大会现场,多次勾勒出阿里巴巴的发展蓝图。

2015年,马云重点阐述了“大数据”概念;2016年,新零售、新制造成为当年的关键词;2017年,达摩院成为主论坛的主角,马云更是扬言,三年要投入1000亿元;2018年,阿里成立了半导体公司平头哥。

在一个又一个的巨资项目中,一批信徒愿意追随其后。“幽默犀利又不乏一针见血。”一名自称亲临马云演讲现场的网友在社交媒体上评论道。“每次都是抱着朝圣者的心态,想听听马云的新观点。”王学俊也向时代财经感叹。

哪里有马云,哪里就有话题度。马云能以一万种方式,挤到话题的中心位置。

等到夜幕降临,各路明星点亮云栖小镇的夜晚,非专业歌手马云再次成为全场的焦点。2017年,马云和李健同台演唱《传奇》,一曲唱罢,他又单独秀了两首歌。当晚,马云还不忘调侃自己:“唱得好,明年就不来了,唱得不好,明年继续来。”

2018年,马云缺席了云栖音乐节的舞台,退居观众席,台上的主角换成了崔健、徐佳莹、谭维维、陈粒等。外界很难不把马云的低调和他的退场联系在一起。当年9月,马云表示,会在一年后卸任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一职。

后来,马云彻底从云栖大会的个人舞台秀退场,把光环留给了张勇。不过,这位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公司领航员,少了戏剧性和话题度,也不像马云能持续不断地“高能输出”,在今年的云栖大会上,张勇对外介绍了云计算业务的技术突破和最新进展,表示“阿里巴巴对技术先进性的追求始终不变”。

“镜头切换到张勇时,户外大屏直播现场人数不多,他缺少马云一呼百应的号召力和成功人士的感染力。”亚鹏说道。

“马云代表了中国互联网的符号,几乎家喻户晓。”2019年,王学俊最后一次参加了云栖大会,“没有马云,总觉得少了一些看点,而且这几年展出的前沿产品也大同小异”。

2021年2月,承载着马云音乐人梦想的虾米音乐挥手告别江湖,留下腾讯和网易继续在音乐版权的世界里缠斗,云栖音乐节也跟着戛然而止。从此,马云也失去了一个展现歌喉的舞台。

曾经的豪言壮语,如今兑现几何?

云栖大会的前身是阿里云开发者大会,2015年正式更名为云栖大会。前一年,马云和团队刚刚在纽交所敲钟,创造了当时纽交所最大规模IPO的纪录,马云也在公司市值处于高位时超越李嘉诚成为亚洲首富。

彼时,阿里巴巴不想再局限于一家电商公司,逐渐展露出扩张的野心,它将业务版图拓宽至文娱、云计算、人工智能。

自称最不懂技术的马云屡次押中行业发展的动向。2016年,新零售概念犹如一夜春风袭过,相关公司疯狂生长,赛道内的玩家争先寻找线上线下融合的途径,阿里旗下新零售代表盒马一路狂奔。2019年以后,在产业互联网的驱动下,传统行业数字化转型成为大势所趋。

如今,回首马云的预言,大多业务逐步写进了阿里巴巴的财报,但还不能带来实际的利润增长。

在马云设立达摩院之初,也曾有过宏伟的设想。他提出三个要求:“活得要比阿里巴巴长”“服务全世界至少20亿人口”“必须面向未来、用科技解决末来的问题”。此外,马云还提出了明确的考核方向,“一定也必须要超越英特尔,必须超越微软,必须超越IBM。”

成立五年以来,达摩院留给外界的第一印象是“高端概念技术的发源地”。2019年,达摩院发布了首款AI芯片含光800,号称算力相当于10个传统芯片。期间,阿里还收购了有着20年芯片研发经验的集成电路设计公司中天微。

不过,达摩院的离职潮很快开启。去年年底,达摩院金融智能负责人漆远回归高校实验室,今年年初,自动驾驶负责人王刚离职,4个月后,另一位重量级人物达摩院副院长金榕也离开了达摩院。近期,达摩院城市大脑实验室负责人华先胜出任特斯联CTO ,这意味着达摩院曾经的十三名“扫地僧”(最初的核心技术人员)中,已有四人先后离开了阿里,离职的带队大佬超过30%。此外,XR实验室负责人谭平、M6模型带头人杨红霞也在离职名单中。

在行业人士看来,达摩院技术大牛的出走,在于高估了技术的价值和低估了技术落地的难度。事实上,由达摩院产出的概念大多停留在内部消化的层面,还未打造出一款市场应用广泛的产品,这导致投入和产出并不成正比。

近期,阿里巴巴披露的财报也显示出达摩院的尴尬处境。截至2022年9月30日止三个月,来自创新业务及其他分部(包括达摩院)的收入为4.09亿元,相较2021年同期的7.38亿元下滑45%。放在整个阿里巴巴业务体系中,达摩院的营收仅占整体业务的1%。

“芯片制造门槛很高,和大厂原先的业务重合度低,需要在研发、人才和资金上持续性地投入。”一位芯片领域的研究人员向时代财经说道,“阿里的芯片主要用于自身的服务器上,用来保护内部数据的使用安全”。这和马云最初的设想相差甚远。

阿里的新零售业务同样举棋不定。盒马初创时,CEO侯毅曾喊出了“舍命狂奔”的口号,两年后,盒马放缓了门店扩张速度,公司的发展提倡“保命狂奔”。

新零售概念退潮之际,盒马已经涉足多个业态,包括盒马鲜生、盒马mini、盒马会员店、盒马集市等等。今年,盒马邻里业务全面收缩,只留下上海一个地区。盒马再次调整目标,盯上了五环外用户的消费需求,大力发展折扣店。

在很长一段时间,马云和张勇像是职场上的完美搭档。马云负责仰望星空,天马行空地定制阿里这艘巨轮的航线;张勇带领团队,脚踏实地地执行马云画下的一张张蓝图。

或许,云栖大会也需要两种思维模式的支撑。当大会无法提出迷人、性感的新概念,看热闹的人群就开始消散;倘若这些概念迟迟无法兑现,哪怕是最忠实的簇拥者也会失去耐心。

(文中受访者皆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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